又到了岁末,按例少不了总结。尽管当前很多场合都在强调不唯论文,不唯“CNS”,但是做到至少同行心中有数想来还是有必要的。把CNS的发文数作为一个反应中国生命科学发展的参考还是可以的,以国内研究单位为通讯或者第一完成单位的文章看来,2016年52篇(2016年度总结),2017年69篇(2017论文总结与清单),2018年102篇(2018中国生命科学CNS全景图),如果按照前两年的增长数度约40%计算,理论上2019年应该是140篇左右,实际上的文章数为111篇,整体上比上一年度增加10%(注:这111篇文章,BioArt及时报道了绝大部分,详见每一篇文章简介后的链接)。另据统计,在大子刊和知名期刊方面(不包括NC,SA),国内主要完成的论文增长数其实增幅非常有限(这个数据明年适当的时候发布),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这表明,从2019年开始,国内生命科学领域高速增长的高水平论文发表渐趋平缓,随着国内新独立的PI的大幅增加,事实上以后的高水平论文发表是越来越难。事实上,CNS生命科学领域的文章每年约1200篇,国内发表数量约占10%,从科研经费投入来看,占10%是个很了不起的数据(如果仔细比较一下大国之间对生命科学的投入),再加上国内的研究主力军是研究生,要PK国外最优秀的一批博后,想想真是不容易。中国的科学家(生命科学领域)现在很不容易,研究经费都在说不够,博后难招,每年有无数的会议要去(主动或被动参加),大堆的项目要申请(写本子,参与答辩),学生没有论文不能按时毕业要做心理疏导,家里的小朋友上学要辅导还要参加家长会......(知我者谓我心忧——青年PI的一天丨A Trashed Day系列报道)
然后很多人要说了,发了这么多文章有哪些是真正原创的吗?笔者认为,我们对于原创性研究的定义和描述,很多地方还有待商榷,可能并不只是从零到一这么简单。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可以从生命科学史上的一系列著名事件中窥知一二。例如,下村修在水母中发现了荧光蛋白,这应该可以算作从零到一;那么钱永健在其基础上改建出不同的荧光蛋白,又何尝不是一种创造?再一例,John Gurdon首先利用爪蛙囊胚细胞完成了核移植重编程,这无疑是一项原创研究;而Yamanaka用四因子诱导重编程是否因为前者的存在就不算从零到一了呢?笔者发如此议论,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目前出现了生命科学的同行们在私底下笑称发CNS文章成了负担甚至是一种错误的现象,另外,做结构生物学的同行长期遭受非议和不理解,用灵长类资源和人胚胎资源的有人说是在拼资源。
好了,年底最后一天了,唠叨太多了,欢迎大家讨论留言。其实何妨让子弹飞一会,中国的科学家目前还是有很多真正地在做原创研究并积极推向临床转化,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是大有希望的。
还是案例统计一下排名,仅供参考。以单位发文数计算,清华大学以23篇雄踞各单位之首(相比于2018年度的13篇增幅非常大),北京大学以12篇紧随其后(2018年度9篇),复旦大学以8篇(相比于2018年度的3篇增幅非常大)位居第三,排在前十剩余七位依次是:浙江大学(7)、中科院上海生化与细胞研究所(6)、上海交通大学(4)、中科院生物物理研究所(3)、西北大学(3)、军科院(3)、中科院植物研究所(3)(注:本次计数考虑第一完成单位或共同通讯作者单位。)。
最后,BioArt祝全体从事生命科学领域的同行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身体健康特别重要。
说明:所有选取的文章要求是以国内研究单位为通讯作者单位或第一作者单位。有个别文章第一作者已在国内任职,发表论文有两个单位,第一单位为国外单位,第二单位为国内单位的情况单独作为附录供参考,可以认为非国内主要完成的工作。所有论文顺序以在线时间为准。
通讯或者第一单位为国内的文章
1. Li Xiaoting., Hua Tian., Vemuri Kiran., Ho Jo-Hao., Wu Yiran., Wu Lijie., Popov Petr., Benchama Othman., Zvonok Nikolai., Locke K'ara., Qu Lu., Han Gye Won., Iyer Malliga R., Cinar Resat., Coffey Nathan J., Wang Jingjing., Wu Meng., Katritch Vsevolod., Zhao Suwen., Kunos George., Bohn Laura M., Makriyannis Alexandros., Stevens Raymond C., Liu Zhi-Jie., (2019). Crystal Structure of the Human Cannabinoid Receptor CB2., Cell, 176, 459-467.e13.(20190110,上海科技大学iHuman研究所,刘志杰)